只是如今到底不是说话的时候。
此声鸟鸣,乃她交给萧沉的口哨。若有突发之事, 便是以此声为号。
本以为瞧着崔珏的架势,自己还要和他拉扯一番, 不曾想, 她刚做出要拂开他的动作,他竟像如被火灼烧一般,率先收回了手。
顾挽澜怔住,随后默不作声地起身, 点燃了烛台。
从地上将自己的衣物捡起来后,她径直转入屏风之后。
昏黄的烛火, 将坐在床上一动未动的人影,隔着屏风,送入了顾挽澜的眼帘。
顾挽澜系好束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抿了抿唇,终是在床前站定,“是乐欢,方才我才想起和乐欢的约定,她昨日有些受惊了,今日想要我去陪陪她,我晚上便不回来歇息了,你先睡吧。”
属实是有些离谱的谎言。顾挽澜说出口的刹那,就有些后悔了。
谁家好人的妹妹会拉着姐姐在新婚第二日夜宿的啊!
正在思索怎么补救之时,一团若有实质的热气侵入到了她的身前。
“外间风大,戴上这个。”
顾挽澜有些意外地抬眼,就看到长发微乱、衣襟大敞、赤着一双脚立于她身前的崔珏。
他双臂一伸,以一个近似环抱的姿势罩住了她,顾挽澜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察觉耳朵上一暖,是什么东西罩住了她的耳朵,同时间,清冷里沁着些笑意的声音也在她耳畔响起。
“恰好我还有一幅画卷还未交付,今夜也需去书房作画,夫人且安心去吧。”
顾挽澜摸着耳朵上毛茸茸的耳套,下意识咬住唇瓣,心头思绪更加复杂。
他似乎……真的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