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恭敬地回:“回巡抚大人的话,我见这一桌佳肴丰盛,不忍辜负您的盛情款待,也不舍得浪费,于是借花献佛,宴请宾客。”
他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指着乞丐们:“他们?”
“是啊!这是我在济南府新交的朋友。”我点点头,也学他,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问我的饭搭子们:“不好意思,忘了征询你们的意见,你们介不介意和女人同桌?”
“俺们连桌都没上过咧!”他们哄堂大笑。
黄学远的脸上充满嫌恶鄙夷,冷笑道:“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为了争一口气,就这么自甘堕落?”
我收起笑容,肃然道:“我从来不争无谓的气。而且我认为,真正的堕落,是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我并没有!不过我确实不该不打招呼,借您的光招待自己的朋友,如果您觉得这样不合适……那这一餐的费用我来付吧!”
“毫无廉耻!”他脸色铁青,甩袖而去。
他走后,又有几个官员来围观,最后方铭也来了。
他在门口尝试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走进来,以袖掩鼻,紧蹙眉头,言辞犀利地教训了我一顿。
反正都是文人那一套虚伪做作的东西。
幸好这时候丐友们已风卷残云,吃拿殆尽。
我便顺势给了方铭一个面子,站起来抱拳送客:“诸位,承蒙不弃,咱们今日结下一饭之缘,请各位帮我给泉城的父老乡亲带个话,就说从明天起,每天下午酉时,大清第一女官,要在济南最贵的酒楼摆三桌宴席,每桌限定十座,不分男女老幼,都可成为我的座上宾。当然,每人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