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我要去医学院的选址地实地考察, 他就笑道:“快去吧,早点建成, 我也跟着沾光。”
沾什么光?
你想来上学还是来看病?什么光都想沾只会害了你。
学校的选址最后定在了安定门内, 正冲着大门的一块地方。
这里冲门、冲路,在风水上不宜居,也不宜做生意, 用来建学校则刚刚好。
今天学政署、顺天府署、教会等各方汇聚于此,商讨学校的规划建设。
顺天府的官员自作主张, 请来一位风水道士, 指点如何化解冲门的凶险, 以及解剖室和停尸房的建造方位、开门方向等。
安东尼入乡随俗,对这一门神秘的堪舆学深信不疑,抱着小本子跟在后面认真记, 记不住的地方由满月从旁复述。
大半年没见,满月却没什么变化,个子还是那么小, 脸色还是那么菜, 眼神还是那么拗, 脸上的青春痘也一点儿没消。
从我回京, 就把他接到秋夕苑住了,给管家打个下手, 帮我扫扫地, 浇浇花什么的。可是吃再好,他就是不长。
我给小阿哥们上课的时候, 他也拄着扫帚坐在门外旁听,叫他进来他怎么都不敢,在天潢贵胄面前头都不敢抬。
别说他,陈付氏的儿子和宋青山的儿子,一样毕恭毕敬的。自发地给小阿哥们擦桌子,磨墨。
我没给他们灌输平等的概念,因为这个社会没有平等的基础。只有帝权被推翻,才能谈平等。
不过,在我的班级里,叶兰的两个女儿才是食物链顶端。
就算是最任性霸道不讲理的弘旺,都姐姐长姐姐短得围着她们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