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男人靠着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大概是光线不怎么好,书本离得近近的。一身本白中衣散散地系着,看起来竟有几分落魄文人的不羁风骨。
谭五月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冷心冷清的人,这会不知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又觉得丢人,忙把头侧在一边。
岑主事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想必也看出这对小夫妻有话要说。
周秉一抬眼就看到了人,把书随手一甩站了起来,满眼的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谭五月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可是实打实地一巴掌,牢房的走道上都有回响。一时间气氛凝重,只隐约听到有人在低低地抽气。实在是女人打男人太罕见了,从前听都没有听说过,现在活生生地现在眼前。
周秉几乎让这一巴掌给呼晕了,过了一小会儿才摸着脸尴尬地小声问,“你生气了?别担心我没事,不过死了个把人,还是前头民乱的嫌犯,他们能拿我怎么的?”
脸色近乎讨好,一边却极快地使了个眼色。
谭五月先是一楞,不愧是做了两辈子夫妻的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右手就直直掐了上去,声音尖利响亮,“……让你一天到晚地在外头逞能,他们是谁?看把你能的,你再嚣张还能大过国家律法,天王老子能允许你在外头胡作非为?”
那神色,那表情,那尖尖的指甲,整个一乡下最悍的泼妇!幸得周秉躲得快,不然脸上肯定要被抓几道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