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神儿在空中撞上,二哥哥心头忽然就是一跳。

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沈二爷提出买太岁土,其实是在试探。

只要他不卖,或者他说一些撇清的话,他就会立刻明白,花能养活并不是因为太岁土。

就算他坦然卖了也无所谓,他回家一试就知道是不是,也就是多耗费一些时间的事儿。

只要排除了太岁土,那就肯定是人的问题了。

而他的这个回答,也足以证明,他并不是真的“不知”,他只是在推托。

人家这才是老江湖,张张嘴就有门道。

一想明白了这个事儿,二哥哥反倒从容了,他道:“沈二爷,此事我做不了主,等我爹回家我问问,再答复沈二爷可成?”

沈二爷的态度,自始至终都非常谦和:“小郎君,不瞒你说,老夫生平没别的嗜好,就是爱种个花,我实在不想强人所难,只是有些花真的娇气,故此不得不多想些办法。我说了,若能养活,我会付银子,养不活,也不会叫你们赔,我说到做到,你们若是不信,咱们可以立契……”

“是,是,”二哥哥连声答应:“沈二爷的人品,我们自然是信的过的,当初萍水相逢,沈二爷都能照应我们,古道热肠,我们直到如今都十分感激……”

两人对着客套了一番,沈二爷就利索的告辞走了,约好明日一早再过来。

二哥哥长叹了一声,回屋跟唐四哥道:“你看着家,我去找爹说一声。”

唐四哥腿还伤着,不能下榻,倒是一直听着,道:“我觉得沈二爷不是坏人,安顺管家人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