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原本是带着富饶与喜庆而来的,可这次的秋天已经撒手不管浩轩胤这块地方,是生是死任由它。瞿夜明召唤法器离开这片废墟,他已经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凭借记忆驶向离浩轩胤不远的小镇,可这的客栈旅店无一例外全部紧闭大门,就连平日里玩耍的孩童声都寻不到,安静的宛若生人误闯了死城。

“有人吗?”瞿夜明敲响着门,这门把上都有蜘蛛网绕着,却不见其主人。

瞿夜明没有停下的意思,稍加力气继续拍门,屋内突然响起孩童的尖叫,过了许久才有大人的声音,只不过充满着惧怕:“你不要敲了!我们是不会开门的!”

“我只是想买些食物。”

“我们都没有吃的了,现在这世道谁还敢出门收割稻子啊!不怕一下子就被随处布置的陷阱炸的灰飞烟灭。”屋内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回答着。小孩哭闹的动静越来越大,直至女人的安慰声出现才开始消停。

瞿夜明飞快捕获男人口中的信息,继续发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我的亲娘啊,自从浩轩胤被屠门后整个世界乱翻天了!平日给人治病的健梦台对外要求毒螚谷对事情负责,后面这个毒螚谷说什么也不愿意反说健梦台血口喷人,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战争都打响了几轮了,打了半天最可怜的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呀,据说前些日子隔壁村的大牛出门时就被布置在外的陷阱炸的血肉模糊......”

男人说到最后起了哭腔,女人的抽泣声最终也无法忍住与男人抱头痛哭。

一门之隔的瞿夜明不知无从下手,说出告别后转身离去。

为何健梦台会违背一向待人平和的准则对毒螚谷发动战争?为何浩轩胤被灭门需要让毒螚谷负责?对浩轩胤发动进攻的莫非是毒螚谷?后者做了变作了为何要矢口否认?

太多的疑问摆在瞿夜明眼前,令他晕头转向。

离开了小镇后他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往何方,漫无目的飘荡时却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日在门派内的紫衣修士竟出现在一片荒山中,低头对这张图卷不知捣鼓着什么。瞿夜明心生一计降落在他的身边,只见紫衣修士吓了一跳几乎要蹦起防守着同时发问:“你是何人?”

“在下散修出身,出门寻食物之时瞧见修士您的衣着想必是毒螚谷的弟子,便想来打探下究竟发生何事令你们大打出手。”瞿夜明今日身着普通素衣,在对方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再三表明自己不站队后对方才收起武器,上下打量着:”现在散修能自己到筑基期实在少见,若是你有加入门派拜师必定前途无量。”他随后清嗓解释道:“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刚听闻浩轩胤倒牌后没过多久健梦台就跳出来称我们是这场灭门案的罪魁祸首,可是那段时日我们在研制其他东西根本没有闲心,况且攻打浩轩胤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们是真的不会做也不敢做,好处是什么?”

毒螚谷弟子撇嘴后小声表达唾弃:“自己的名声还要被人和魔宗那种下三滥混为一谈。”

果然和小镇的居民所述的分毫不差,瞿夜明继续发问:“那你们也不至于祸害其余人的正常生活吧,附近的百姓们出门都被陷阱符箓炸伤了?”

这回轮到毒螚谷的弟子困惑了:“我们从来没有布置过任何陷阱,在你不说之前我们也都很奇怪为何正值秋高气爽之日没有百姓出来享受丰收的喜悦。”

破除一个谜团之后千丝万缕般扯出更大更多的谜团,但符箓并不是健梦台的强项,更何况是规模宏大的符箓陷阱。

“多谢道友解密,在下先行告退了。”告别了满脸不解的毒螚谷弟子,瞿夜明猎几头野兔处理干净后迅速进入木盒,魂不守舍的吃着,脑内都在想尽一切办法理清楚外界目前的恶战起因,以及随处可碰的陷阱究竟是何人的所作所为。

那位毒螚谷的弟子的表现并没有破绽可寻,并且自己暗中运用在秘境的法宝悄无声息施压时,也未见他的言语存在磕磕绊绊,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出现。而另一方健梦台从以往乐善好施到如今怒气腾腾开战,也并非没有理由能让她们做出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况且陷阱一事完全不是他们所擅长的领域。

除非这一切,有第三方的势力暗中煽动挑拨离间,还在民生处布下无穷无尽的陷阱扰乱民心。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双方在百姓身上无法博取足够的信任以及敬仰吗?那谁会在这期间获利?

想到这里,眼前的厚雾顿时被明灯所点亮探清虚实,瞿夜明早已食不下咽,健梦台掌门以及毒螚谷的掌门都被自己所看见的东西给禁锢住了,换言之便是被别用有心的人让他们看见了此人想让他们看见的,其余的客观事实则全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