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服下辟谷丹后盯着摇曳的火焰发呆,眼皮却在上下摆动的火苗带动下越发沉重,抵着树木在小帐篷下睡着了。

一阵风掠过草地,那位戴面具的男子又一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繁星布满天,跳动的火光映照在罗季阳精致的脸上,平稳的呼吸声是体现他睡得安稳的最佳证据。

“可别这么不上心啊,没有你我还怎么找到瞿夜明那该死的杂种呢?”瞅着熟睡的罗季阳暗暗低语,随后提刀斩杀在草丛中潜伏已久的狗熊,整个跑动击杀的过程没有半点声响。甩干净剑刃上的血渍后,手指摆动便招来呼啸而来的风儿,奇特的是这股风接二连三挂在狗熊的尸体上居然让这熊逐渐缺少原有的皮毛、血肉、器官甚至是骨骼,直至消失殆尽。

他施法即将的时候迎面而来狂风,让他施展出的诡风被打偏…让最后一道诡风不偏不倚正中帐篷的顶梁柱,失去支撑的木条七横八竖倒在地上,其中的咣当声惊醒了睡的正香的罗季阳,蹬得圆溜溜的眼睛目睹了面具男人的背影。他并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也没有惹得太大的动静,刚抽出传送符纸下一秒自己右肩就被黑靴踏上,左臂的衣袖被自己手中的符纸也不翼而飞。

罗季阳惊恐不已,紧张的神情最终是没有藏住,抬头与这位握着自己唯一逃生道具的人对视。那人不语,自己肩上的重量忽然间加重不少。

“敢问我与你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般对待我?”硬撑着右肩的巨痛,罗季阳五官扭曲着断断续续开口道。

“放心,我现在还舍不得杀你。”面具之下的响起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收起刀刃拿开脚后,继续说着:“毕竟我还要靠你找到瞿夜明那个狗杂种呢。”

听到这句话后罗季阳的眼睛蹬的又比之前大了不少,下巴几乎要与地面进行个亲密接触。虽然从第一次见白映安原文就有些崩坏了,但现在遇到这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面具男人以及他口中唾弃瞿夜明为狗杂种的嫌弃意味在给罗季阳的巨大冲击还是让他未能从第一时间缓过神来。

“那你为什么要找到我?”

“你和那个杂种关系那么好,还会用自然灵力,借助你找到他简直轻而易举。”看向罗季阳时还是瞧见了他的担心,继续开口:“只要你乖乖配合,我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不然我费气力把他从你身边赶走干什么。”看来传送时的那两声爆炸也是他的所做所为没跑了。

“快问他的动向在哪。”一脚踢向还在思索的罗季阳,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背过身去双手拱起:“我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揉揉自己被踢的地方,估计已经红肿了但罗季阳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举起麻木的手臂艰难的运作身体内的频繁使用的木灵力,准备唤醒小草继续发问,而面具男人望着繁星满天的天际回忆思索着什么:

“当初也是这个地方啊…”

“什么?”

“没事。”

他经过长时间的巨大的变动,从这当头一棒中萎靡不振,等到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百年。他瞒过众多人自己摸索,终于找到了他恨之入骨的狗杂碎,不顾禁忌偷偷下凡的原因就为了铲除这个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人,刚坠凡的时候就瞧见了两人在门派内的试炼以及之后的各项举动,心里的复仇计划也悄然谱写。不过他对罗季阳留心眼观察过后得知,罗季阳居然神似影响他的那位女人。

真是奇妙的发现,面具男人对着在和小草交涉的罗季阳放开神识,和之前试过千百次的结果相同,依旧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体内淌着水木双灵气。

“这些小草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灵力冲击波给阵晕了,无论我怎么打听他们都指着那个方向,而且这也是我之前准备去的森林方位也在那里。”罗季阳老老实实的把他知道的任何线索都告诉了面具男人,即便看到他闭合的双眼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去那。”

留下轻飘飘的话,面具男人跃起随即消失不见,无论寻觅何处都找不到半点男人留下的踪迹,四处干净到都让罗季阳产生刚刚只是自己脑补出来的一个人而已,正当他犹豫不决该不该听从面具男人的要求时……

“走。”

男人命令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口吻。惹起罗季阳毛骨悚然,浑身泛起许多鸡皮疙瘩,不经大脑接近跑的速度前去灵力波动的地方。而男人见状无奈摇头,可眼眸暴露了他心情有点好的事实,拿出一副画卷细细摸索着。

不同寻常的他眼睛里扎入的是似水柔情。画卷上的女子惟妙惟肖,若你不留意她可能下一刻就会走出来与你想见,她正眯着眼微笑,温柔如水是最适合她的代言词。说到为什么要跟着罗季阳而不是去直接动手杀掉那位让他作呕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