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婴儿也被大将悄无声息地带回天界,安置在此隐藏了一年多,大将也在这期间寻找时机带着这位孩童下凡,可没想到这片基本未有人涉足之地闯入了个无阳。

大将毛发皆竖,擅自修建陵墓被自己圆了回来,那若是不由分说私藏这个孩子,他不敢想象这个后果是什么......他见到无阳的身躯有些许动作,慌慌张张的他二话不说,直接运起灵力保护着孩童将他直接丢下天界。

“这难道就是我遇到瞿夜明的时候,他是孤身一人的原因?”罗季阳打断道,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只是给了瞿夜明一个身世,给了他一个逆天却早逝的爹爹,但没有想到他设定前的剧情都被这个世界给填补完整了。

“是的,知道后续我通过大将的帮助能畅通无阻的往返,到了天元大陆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已经成了婚,并且生下了两个孩子,她彻彻底底地欺骗了我。”无阳起身,背对着众人:“你们之所以会被追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瞿夜明的诞生,暴露了你们所在的方位。”

瞿思秋不解,虽然他们先前确实有段时日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躲避着是在云端上方居住的仙人们,他气愤道:“为何天界会对我们不满?”

无阳不由得发笑:“你见过哪位拒绝飞升还要唾弃天界的修士?”

瞿思秋稍愣,随即咬着唇瓣不出声。

“有的时候我真的恨得想亲自把她杀了,但我更恨的是你的出生。”无阳转身逼近瞿夜明道:“若不是你的出生,她或许不会死,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两人四目对冲着,无阳的拳头捏得都在颤抖,但最终还是重重地叹气,松开的拳头能清晰可见指甲留在手心上的印记:“比起你,我,准确的说是我们有更大的麻烦出现了。”

“那日祭司所释放出来的魔物名曰时藏,是一种能够掌控日月交替,四季轮回之人。”他闭上眼睛思索当年的往事:“他真的是个疯子,即便是杀人狂魔也不过如此。“

倒是噤声许久的瞿夜明接话道:“传言到,五百年前有位能够操弄时间的魔物出现,所到之处灾害频发,甚至是出现六月飞雪寒时灼热的怪异迹象,我们所经之处的现象就能说明是时藏再度问世。”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瞿思秋抢问道。

“没别的目的,他只是享受这个过程,他把这些所作所为当作是自己的作品。”

瞿夜明回想归途中所遇的那些流离在外的百姓,又想到他们走过某片河流时,惊奇的发现水面早已结冰,有的鱼儿来不及躲入河底被卡在冰面中,绝望地扇动鱼鳍。这也正好能够对应上时藏能够轻而易举的让日月交替四季变化。

虽然不知道此人是从何如来,但已经领教过这个奇妙世界观的罗季阳早已经不再惊奇,只是好奇问道:“那为何时藏会在瞿夜明父亲的墓穴中呢?”

“天界同意墓穴的存在后,我想可能是那群神仙怕时藏惹出不少事端把矛头对向自己,就合力将其封印在内,有个飞升级别的修士永远沉睡在内镇压着何乐而不为呢?”

这或许是天界愿意修缮陵墓的第二个原因,若不其然为什么还要再设立道秘境?人和人之间考量的永远只是利益,让天界做好了名声还解决了个棘手的问题,可谓是一箭双雕。

虽然无阳不知道的是,这只是罗季阳先前写小说的时候为了让瞿夜明看起来更开挂逆袭一点才设立的秘境,但他这辈子应该也无缘寻到这个答案。

“那时藏现在重见天日,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啊!”施泉沥推开侧门振声道,旁边的徐一荼显然还在消化他们这些人的谈话内容,生得一副乖巧模样的他现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无阳只是淡然一笑道:“所以我这才来寻找你们商讨,不然我真不愿踏足健梦台半步。”

......

肥沃的农田被泥水淹没,高耸紧凑的房屋被烈火焚烧,村落间尽是犬吠鸡啼和孩童妇女的哭声,树木经不住两重摧残终是倒塌。百姓逃难的脚步扬起阵阵尘土,燃烧所产生的黑烟直冲云霄。天空中浮着个木盒,那位慵懒的男人就这么俯瞰着一切。

没过多久,下面的动静便逐渐停止了。时藏只是把头侧开,像是困意渐浓的猫咪看到了不感兴趣的事物般。他只是轻轻抬起手,激流便从被淹的农田中迸出,将一位躲在树后,自以为侥幸逃亡的壮丁冲走。

他浓密的睫毛下掩着黯淡的眸,嘴角向下表达着不满。并非对那苟且偷生的农丁有意见,他只是愈发觉得无趣。这些人们只会痛哭流涕地逃亡,亦或者是放弃尊严跪在自己面前磕得头破血流,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宣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