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倪架起的双手也放下,她的鸡皮疙瘩出来了不少,不可置信地望着瞿夜明起伏的身躯,想说些什么却卡在喉内许久也吐不出口。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的任何情绪表现,除了冷漠和疑惑。他这么坚强的一个人,现在却带着哭腔喃喃自语着什么。

瞿夜明持剑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一刀,看着深褐色的血液顿时涌出以及疼痛感的出现。他眼睁睁倒地负伤的罗季阳,慌张捧起他的手急忙放在自己怀内暖着,他的眼神既是无助又带着懊悔,抽动的手抓住一把丹药就胡乱地塞下。

瞿夜明若是知道自己攻击的是他,绝不会出招半分,即便是他想要了自己的命,自己也会毅然决然的缴械投降,甚至他要求挖空自己,自己也愿意忍着蚀骨的疼痛挖着自身的血肉。

他自己能感觉到,眼眶的温暖的液体随着某次不经意的闭眼奔涌而出,滑过他的脸庞。

泥地里,印出了略深的血迹和几滴水渍。

这个人,是自己朝思暮想,愿意奉献一切只为了求他能回到自己身边的罗季阳。

他手臂血流不止,偌倪的关照也被他抛之耳后,瞿夜明宛若虔诚的信徒、流落的家奴般在万丈深渊即将迷失自我时,再度见到自己的信仰、主人般,不由分说的把罗季阳狠狠地抱在怀里,仿佛想将他嵌入自己的血肉中,与其融为一体。

不过,在这期间,瞿夜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他怀内的罗季阳,身体依稀变得透明。

瞿夜明喘息未定,顿时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将怀内的人抱的更紧些,在他们周围再次布下熊熊烈火。也只能束手无策,任凭怀内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消散,像是晚秋的老树留不住枯黄的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