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舟释出一笑:“罗将军不是不认识他么?”

罗晗并不答,走到石桌的对面落座。是时吹来一阵风,竹叶飒飒作响。罗晗将面巾收于掌心,道:“你可知你那仆从是什么身份?”

未待蒋行舟答,罗晗自己又答了:“也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同他都睡一起了。”

显然,罗晗是误会了二人的关系,但蒋行舟也没有同他详细解释的意思。这幅姿态在罗晗眼中又成了默认,不由再多看蒋行舟两眼,蒋行舟也洒洒潇潇地让他看。

其实在雍国,余桃之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雍国的开国元帝便养了很多面首,当时还一度盛行成风,而今弘帝是第四代国君,虽然不像当时那样有风行之势,但也并非奇闻。

“你究竟是什么人?”罗晗看了半天,问道。

“蒋行舟,奉值大理寺少卿。”

“不是问这个,”罗晗道,“你如何识得阮阳?”

“这话该我来问你,罗将军,”蒋行舟则说,“你为何要深夜约见阮阳?”

“别叫将军,我不是什么将军。”罗晗摆了摆手,这称呼让他有点不舒服。

蒋行舟改口:“罗校尉。”

罗晗没来由有些不喜欢蒋行舟,眼神亦带了几分古怪:“我不同你说,你且叫他亲自前来。”

“你只能跟我说,我不让他来,他不会来的。”

这一番话语速声气皆不缓不急,罗晗却听得几乎抓狂:“你这人好赖话听不懂?这话只能跟他说,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