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舟冷厉道:“赵大人当真以为能只手遮天?”

“如今山匪横行,死一个小小县令又能是什么大事,”赵历哈哈大笑,笑声像破锣一样难听,“要不是本官心善,你还有命在这里大放厥词?”

蒋行舟头皮被扯得生疼,他反应过来了,赵历一开始便深知自己难逃其罪,便故技重施,像莲蓬那次一样,以他为饵引出阮阳,然后赶在李枫发现阮阳之前,擒了阮阳去跟皇帝邀功。

功过相抵,赵历打得真是一手好算盘。

此时此刻,蒋行舟的心头才终于蒙上一层担忧。

他别的不怕,最怕的便是阮阳冲动行事——李枫还未离开西南,阮阳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不然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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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数百里外的阮阳发现,这李枫身上装着两个印章。一个用以给大理寺汇报时的临时官印,而另一个则用以给皇帝太后传信时自证身份。信鸽也有白灰两只,也是分开的。

阮阳留了个心眼,注意到那官印被李枫收在行囊中,而私印则一贯随身带着。

李枫这会儿又在写信了,这次是给皇帝的信,鸽子被阮阳截胡,展信一看,李枫竟提到了蒋行舟。

看着信,阮阳若有所思。

等他抄完所有账本再回到江安时,却见江安县内一片大乱。

县衙内人心惶惶,衙役来去间行色匆匆,阮阳戴上面具拦下一位衙役,一问才知,蒋行舟失踪了。

“失踪了?”阮阳大惊。

衙役道:“有人看到大人那天从城北的城门出城上了山,我们怀疑他可能……遇到了山匪……”

“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