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怔,旋即笑了:“被这么打还没死,命真大。”

阮洁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男人稍微一闪便闪了过去。

“他家人呢?”男人道。

士兵答道:“一家七口,死了六个,就他一个活着了。”

男人笑意淡了,捏着他的脸左右两看,道:“带走吧。”

士兵一愣:“带走还得治,都成这样了,别吧?”

“你识字吗?”男人冲阮洁道,“会的话,我不杀你。”

阮洁哪里识字,他家里世代为农,也就识得几个做买卖必要的字,除此之外一窍不通。

但他要活下去,他不能死,他还要给全家惨死的六条性命报仇。

“……我识字。”他吞下口中的血腥,低声说。

“什么?”

“我……我识字。”

“是吗?”男人玩味地看着他,“念句诗来听听,念不出来,一样要死。”

阮洁脑子不清醒,再兼之本来就没什么文学底蕴,此时只能硬着头皮想。

男人见他不说话,道:“念不出来?”

阮洁连忙道:“念得出来!”

“行,你念。”男人竟出人意料得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