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所有被流放的人大多都是往朔州来的。”蒋行舟从小在这一带长大,已是不以为奇。

小厮道:“当时老爷也差点被流放朔州,多亏了有大侠。”他看向了阮阳,不过后者没在看他。

小厮难得想拍阮阳的马屁,没拍到,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四人在朔州待了一段日子,这期间行事很是张扬,几乎是处处留名,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谁。

北方入冬早,天黑的也早,不到酉时便黑透了。

就在这静谧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彼时,蒋阮二人已经宽衣上榻,阮阳耳尖动了动,征得蒋行舟的同意后,将外衣一套,从窗户飞出,往骚动传来的方向而去。

他飞身上了房顶,只见两条街开外,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在没命地狂奔,其身后跟了几个戍边守卫。

逆着月光,阮阳眯起了眼,发现那披头散发形如骷髅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作恶多端的前西南郡守,赵历。

他飘然落下,堵在了赵历的去路上,从地上拾了颗碎石,在手心抛了两下。

赵历这厮正跑着,突觉膝盖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他还下意识用手撑了一下,手心便被粗糙的地面蹭了一手血。

赵历根本顾不上疼,爬起来又要跑,却被不知道什么人一脚踩在了肩膀上。

赵历被这力道怼得重新跪在了地上,抬起头,只见阮阳目光如霜,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

经历了当时那几刀,赵历对阮阳可谓是怕到了骨子里。在看清阮阳的面容的一瞬间,他大睁着眼,瞳孔缩成了一个小点,仿佛浑身的血液都不淌了,心中的恐惧丝毫不亚于见到了鬼。

“啊——!!!”

然而这一声还没喊完,他身后骤然现出了一道黑影,手中匕首映着月光的寒凉,向赵历的脖颈刺去。

阮阳本能地替赵历挡下了这一击,而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又是一刀,只冲阮阳面门,逼得他不得不仰身一躲。

就在这短暂的空隙里,赵历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