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愁云惨雾。”傅修霆也来了,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关心地问,“听说大嫂出事了,她现在怎样了?”

大夫人抬头看着他,一脸的愁:“你大嫂被人从这推到下面去了,幸好她命不该绝,你大哥也来得及时,救了她,否则她就得香消玉损了。”她低头看着护栏下那斑斑的血迹,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惊心动魄。

傅修霆往前面的套房看去,温润如玉的俊脸上露出一抹讶异的神情,挑眉说:“大嫂竟在爷爷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这就有趣了。”

大夫人立即横了他一眼,抬手往他的脑门一敲,不悦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被你爷爷听到了,你就得被扒掉一层皮了。”

傅修霆立即伸手捂在被敲的脑门,一脸无辜地说:“妈,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这还叫什么都没说,你就只差没指名道姓,你这孩子,你爷爷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今晚是三叔公的寿宴,他怎么会存心搅乱。”

大夫人说着,忍不住皱眉,傅家是大户人家,婚姻当然要讲究门当户对了,当初她买沈若希回来给傅枭冲喜,就是看她傻傻的,冲喜完了好打发,没想到,一夜之间,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想打发她也不行了,因为这是傅枭指定要的人。

让一个出生卑微的人成为傅枭的妻子,老爷子肯定是不高兴的,不过就算他要对沈若希下手,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吧。

傅修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笑着说:“妈,你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

“嘘,你还说。”大夫人立即瞪了他一眼,身为傅家的大夫人,心里没有一面明镜,她哪能撑到现在。

“好了,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傅修霆收起脸上的笑意,随口问,“听说你把妹妹也带来了。”

提起他的胞妹傅娉婷,大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悲痛的忧伤,轻声说:“你妹妹不喜欢热闹,但我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就让人把她带来了,我把她安排在幽静的客房里,等寿宴结束了再带她回去。”

傅修霆立即安慰说:“妈,你别难过,妹妹会好起来的。”

大夫人哽咽了一声,难过地说:“已经十几年了,我不敢期盼她能好起来,我只盼她能够无忧无虑在我身边活着,便是安慰了。”

傅修霆抬起手掌,轻轻拭去她眼角滑下的泪水,嗓音嘶哑地说:“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妹妹,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大夫人收拾了一下心情,看着他,有些愧疚地说:“修霆,你会不会怪妈妈?”这些年来,她一直不让他参与傅家的事,不让他跟傅枭去抢傅家的东西,其实她心里一直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他,怎么说,他也是姓傅的,傅家也有他的一半啊。

“妈,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怪你的。”表面上,他是她温顺乖巧的儿子,其实暗地里,他是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索命修罗,不过,他不会让她知道的,因为他要当她永远的乖儿子,这么温柔善良的母亲,他怎么舍得伤害她,让她伤心难过。

“乖,你去找你妹妹吧,我去看看你大嫂,刚才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她一定是吓坏了。”大夫人说完便迈开脚步走了套房里去了。

看着她进去了的背影,傅修霆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底泛起了血腥的杀气,他轻轻掰着手指关节,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在不影响客人的情况下,傅枭已经宣布下去封锁酒店,大批的保镖正在酒店里地毯式寻找推沈若希下楼的凶手。

在屋子里,沈若希坐在沙发上,傅枭正在为她受伤的手指上药,她的手指本来很漂亮的,十指尖尖不沾阳春水,娇嫩白皙得如同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现在却皮破血流,血迹斑斑,让人不忍直视。

男人眼底燃起了狂暴的怒火,这该死的混账东西,竟把他最喜爱的一双玉手这么成这样,抓到他,他一定要他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啊……傅枭……你轻点……好痛……”他的力度突然沉了一下,沈若希立即痛得叫了起来,他把她弄痛了,呜呜呜……

傅枭赶紧放轻了力度,看着女人充斥着泪水的美眸,心不禁紧揪了一下,皱眉,有些深沉的嗓音强势霸道地命令:“以后不管谁找你,没有我陪着,不许单独去见。”

沈若希眨了眨湿漉漉的水眸,一脸无辜地问:“老爷子召见,也不去吗?”

傅枭冷睨着她,薄唇紧抿,眼底闪动着一抹寒意,冷冷地说:“有过一次教训还不够,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沈若希立即摇头,一脸怕怕地说:“不要,我不想再经历了。”刚才她悬在半空中,手指无力支撑滑下的时候,她的心跳都被吓得几乎停止了,就差那么一点,如果他来晚一步,她就死无全尸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