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枭……”沈若希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因为害怕,还有愤怒,在湿透的衣服下,心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瞠大氤氲着水雾的美眸,眼中流动着憎恨他的波光,“我只是负责给你冲喜,让你醒过来,现在你醒了,我的任务完成,你放我走。”

傅枭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被她吸引住的眸光,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深邃得如万年寒潭的锐眸,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她还是该死的性感,该死的迷人,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把他一向自诩骄傲的自制力击溃。

他嗓音透出了性感的嘶哑:“你卖给了傅家,那便是生死契约,你这辈子都是我傅枭的人,除非我腻了,把你扔了,否则,你一辈子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她的下场就只有这样吗,被他玩腻,然后像一只被玩残了的布偶娃娃,随手丢弃。

这每一句都极具侮辱的话,让她的怒火彻底爆发了,沈若希咬牙,蓦地扬起手掌,用力往他的俊脸上挥去,怒不可抑地大吼:“我也是有妈妈生的,我也有自尊的,我不会任由你践踏。”

啪的一声脆响,那一巴掌上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傅枭的脸上,在宽敞的浴室里,甚至有了回应,那一巴掌也用尽了沈若希的所有力气,她虚弱地倒在了男人的怀里,急促地喘着气,笑着说:“傅枭,你杀了我吧……”

在死之前,能够打他一巴掌,真的太爽了,像他这样的男人,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尖上俯瞰世界,俾睨众生,他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吧,这次她肯定激怒他了,但她不后悔。

俊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傅枭被她那一巴掌打得愣住了,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从小便有着极高的王者天赋,被老爷子寄予极高的期望,在傅家,乃至正个夏城,谁敢对他不敬,他打一个喷嚏,大家都要紧张地兜着。

沈若希是第一个敢打他耳光的人,他手掌紧紧箍住了她纤细得仿佛用力就能折断的腰肢,锐利的眸光透着如狼般的凶残嗜血。

“傅枭,你不杀我,强留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的人生鸡犬不宁,乱成一团糟,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你,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会杀了你。”

沈若希闭上眼睛,扬高了下巴,露出了那白皙细嫩的脖子,摆出一副从容就死的姿态。

“沈若希,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她的倔强彻底激怒了他,也彻底让他感到无措了,明知道把她留在身边,只会不断给他带来麻烦,但是看着她那细嫩的脖子,他根本没有办法下手,满腔的怒火得不到发泄,让他几乎炸了。

只能低头用原始的力量堵住她的嘴巴,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从她嘴里吐出来都能激怒他的话,他恶狠狠地吻着她,直到她的身体一软,倒进他的怀里,晕厥了过去。

傅枭低头看着脸色苍白地晕厥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慢慢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随即手一僵,为心里突然掠过的刺痛感到恼怒,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感到心疼,他到底怎么了?

在外面,蓉姐熬好了姜汤,端进卧室里,没有看到他们,皱了一下眉头,听到浴室里有声响,她轻轻走过去,浴室的门虚掩着,她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看进去。

只见沈若希躺在浴缸里,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的傅枭,此刻竟然在帮她洗澡。

蓉姐感到很震惊,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嘶,会痛的,她竟然不是做梦,她高冷矜贵的禁欲少爷,一向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何曾看过他伺候别人,现在他竟然伺候一个想杀他的女人洗澡,她的少爷变了。

傅枭帮沈若希洗澡,洗得很温柔很细致,就像对待易碎的陶瓷娃娃似的,洗好了,用浴巾把她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然后为她穿上柔软的睡衣,这才抱起来,走出浴室,看到蓉姐在,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她不请自来有些生气。

蓉姐微微低着头,说:“少爷,你和少夫人落水,我熬了姜汤,你趁热喝了吧,受了风寒会生病的。”

傅枭抱着沈若希坐在床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伸手,说:“拿来。”

“是,少爷。”蓉姐赶紧端起一碗姜汤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掌上。

傅枭仰首,把碗里面的姜汤喝进了嘴里,随手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手掌握住沈若希白皙的下巴,低头封住她的嘴巴,缓慢地把嘴里的姜汤哺进她的嘴里。

晕过去的沈若希,被迫张开了嘴巴,无意识地吞咽着他哺进嘴里的姜汤,这姜汤有些辛辣,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微晃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仿佛在抗议的嘟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