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对立的情绪在盛景城脑海中相互争斗,使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就连胸口的疼痛感都仿佛生了藤蔓,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无情地折磨着他,冰冷的占有欲与恶意于他心脏处生根发芽,一旦面前的少年表现出任何远离他的倾向,这股无处宣泄的恶欲便将扎穿他胸膛,将少年彻底禁锢住。

在如此煎熬时刻,盛景城却看到慕俞极慢极慢地摇了摇头。

“我记起的,只有这些了,那之后我就莫名可以发出一点声音了,但也许是因为记忆没有恢复全,所以还没办法正常说话。”

慕俞似是有些失落,红着眼眶做手语。

然而,在他露出失落神情的同时,落在他肩上的力道却是微微放松了。

哼,天晴了他又行了是吧?慕俞在心中冷哼道。

他忽而再度看向盛景城,黑眸中满是少年人的孺慕,“七年前,是叔叔救了我是吧?”

想要人摔得更惨,就把他高高捧起。

盛景城灰眸闪过一瞬的晦暗,他只是淡淡道:“叔叔也只是尽了义务罢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凶手已经逃离了,叔叔也只是把藏在柜子里的小俞带出来了而已。”

他低笑道:“当时小俞吓坏了,在叔叔怀里哭得像个小泪人,可怜得不行,叔叔见小俞太可怜了,才打算收养小俞,但可惜的是,几天后小俞就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叔叔。”

这当然是谎言。

那天慕俞的确是在他的怀中哭成了泪人,却是因为害怕,盛景城让他不要发出声音,他就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在他的怀中安静地哭泣着,直至脱水昏了过去。

之后盛景城因为紧急事务,飞回公司总部,他不认为孩子说的话会有多少人相信,更何况慕俞作为枪击案的目击证人,还得留下配合调查,他便没将慕俞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