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慕俞用S级评分忽悠系统给自己干活,现在也轮到系统用S级评分催他了。

只是不一样的是,这回系统催他不是催他干活,而是催他被.干。

慕俞几乎在心里抓狂了,“让我再想想!说不定有啥更好的办法呢……”

然而这一路上,慕俞把脑袋都想破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等到了盛家的庄园,他还是决定先维持现状,便仍是不理盛煜,自己开车门下了车。

盛煜从没这样长时间地与慕俞冷战过,他同样也是想得头都要破了,也想不出除了他乱扔垃圾以外,他还做了什么让慕俞这么生气,他很快就追上了慕俞,背着慕俞书包焦头烂额的样子就像个大号的棒槌,慕俞简直当他不存在一样,径直进了别墅,上了楼。

在慕俞即将进屋时,盛煜终于意识到,再不把话说开,这一整晚他都别想让慕俞和他说话了,他立刻挡在了慕俞的卧室门前,口不择言起来:“哥!我知道我做错什么了!”

慕俞终于抬起脸,看向了盛煜。

见慕俞看向自己,不知是慌的还是别的什么,盛煜的心跳忽地跳得很快,他的嘴张了又合,终于将除了乱扔垃圾外的另一个可能说了出来:“哥……我不该……不该撕掉你的情书。”

事实上,这么说的时候,盛煜是很不情愿的,在他看来,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那个人敢给慕俞写那种情书,就要承受被撕掉的下场,如果被他知道是谁写的,他甚至要把那人痛打一顿,可现在慕俞在生气,他只能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听到他这么说,慕俞冷淡的神情,却是有了点缓和。

见状,盛煜心里又惊喜又不可置信,甚至还混着点委屈——难道慕俞真是因为情书被他撕了才生气?它凭什么?!

慕俞手动了动,他似乎是打算用手语跟盛煜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慕俞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慕俞周围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说不了话,因此基本没有人会试图给他打电话,只除了一人,而也只有那个人打来的电话,慕俞会接,慕俞甚至给他设了个特殊的手机铃声。

果然,一听到专属于那人的手机铃声,慕俞便立刻停下全部动作,将口袋中的手机拿出,接通了电话。

这一刻,盛煜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把慕俞的手机抢走,不让慕俞接电话,可他很快便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这么做只会让慕俞更加生气。

于是盛煜只能眼睁睁看着慕俞将手机对准耳畔,不知为何从手机听筒中传出的声音竟是忽地变得清晰可辨起来,他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俞回来了?先来书房一下,叔叔有话想问你。”

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盛景城那十八个秘书是没用是吧?虽然盛煜平时就很不乐意盛景城天天叫慕俞去自己书房问话,可这天他对盛景城的怨念却是格外的强烈,就像是一条护食的狗般,哪怕是亲爹来了,也要护住饭碗咬上对方两口。

可不同于他的不虞,接到电话后,慕俞脸上的冷容却是明显地有了缓和,电话挂断后,他收了手机,朝着盛煜比了个手语:“我去书房,回来再说。”

这一段手语令盛煜又高兴又悲愤,高兴的是慕俞终于要和他说话了,还承诺了回来会继续说,悲愤的是,慕俞有这一改变,却是因为他的父亲,而并不是为了他。

然而,盛煜心中熊熊燃烧的闷火却是根本引不来慕俞的注意,他只能道:“好。”

搞定了盛煜,慕俞便离开了卧室门口,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只在书房门口敲了两下,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进来。”

慕俞推开书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对着门口的书桌,书桌后一名成熟男人正面对着门口坐在老板椅中,男人拥有着一双灰眸,头发一丝不苟地后梳,只在额角落了几根碎发,男人年纪显然已经不算年轻,灯光映出眼尾几条不甚明显的细纹,他没有穿外套,只着内里齐整而剪裁得体的衬衣与银灰色马甲,用于固定袖子的黑色袖箍勒出结实而饱满的手臂肌肉,修身马甲亦也贴在身上,勾勒出鼓起的胸肌,显然很是强壮。

他正是慕俞名义上的养父,盛景城。

听到门开的动静,盛景城却连头都没抬,维持着伏案工作的姿势,阴影落在完全敞开的窗上,庞大得像张巨网,好一会,才出声道:“进来吧,把门带上。”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稳重,却因年纪的增长,话中的情绪变得难以分辨起来。

慕俞听话地进了书房,将门关上,书房内只亮着寥寥几盏灯,最亮是书桌上的台灯,那灯光犹如一把利刃,将书房劈作两半,一半在光明之中,慕俞则身处在晦暗暧昧的另一半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