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骏做事稳重,不会贪功冒进。”秦般道,“只要他徐徐图之,让陛下在上头看清楚,究竟是谁在里头浑水摸鱼,我们的目的便已达到了。”
津州。
夹着砂雪的雨下了一两日,到昨夜里,天空终于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很快覆盖了整座津州府。
翌日清晨,徐骏推开屋门时,大雪仍没有停,门前已堆了厚厚的积雪,他一脚踩出去,雪便没过了小腿肚。
士兵为他撑起伞来,挡住飘扬的雪花:“将军,雪下得太大了,前些日子又下过雨,小的刚刚出去看过,城中路面已结冰了,车马难行,今日还要出门么?”
徐骏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大雪下个不停,即使现在马车能出去,晚间怕也回不来,便说:“步行罢。”
他披上披风,自己举起了油纸伞,走入风雪中,后头的一行士兵连忙跟上。
他们今日去的是陈记杂货铺。
这两日的刑讯下来,运来客栈的掌柜几乎把知道的消息都倒了个底朝天。
据他交代,曹行川确实没有给澹州商船签发过通行令,因为通行令总归是张凭证,白纸黑字签着他的名字,一旦被搜出来,他推都推不脱。
澹州来的商船入港,凭的是一个玉牌,而他们每次来都停在固定的一条停泊道,因此只需那条道上的官丁和转运官员认得这块玉牌,偷偷给他们放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