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能为李凭云除贱从良,却得到了他的契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得到了他的全部。
这个李凭云,任他多厉害,往后还不是得任她差遣!
玄清的死是悲,得到李凭云的契书是喜。一悲一喜相互抵消,她心无波澜地回到赵府。
赵府门前,两个尚书省的小吏正搓手取暖。
赵鸢上前:“你们是来找我的么?怎么不进去等?”
小吏面面相觑,最终,软性子那个先开了口,“赵主事,我们这一趟,带来的是个不好的消息。”
急性子的打断他的话:“赵主事,玄清大师的死,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中书省的人趁机参了咱们尚书省一本,上头下了令...让你先停职几日。”
出乎他们的意料,赵鸢非常平静:“此事本就是我职责之过,我该接受惩罚。”
小吏安慰了几句,便回去交差了。
赵鸢拿着停职文书,在冰冷的空气中久久不能前行。
也不是不委屈,只是这点委屈是她必然要承受的,她自我安慰道:“赵鸢,你要顶天立地,这点委屈算什么。”
赵鸢被停职,父亲只是浅浅问了几句,便不再多谈,而母亲并不关心这件事,反而请了女学先生,教她妇礼。
赵鸢不愿学习妇礼,每日非要在床上赖到日上三竿。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她又找了个赖床的好借口。小甜菜穿着火红的棉袄,在窗前探出一个脑袋:“赵大人,裴侯来看你了!夫人让我盯着你梳妆打扮呢!”
未婚夫要见她,她岂能不见。
她任由仆妇在自己的脸上涂抹,梳完妆发,裴瑯在亭中等的已然不耐烦。
“怎么才出来?冻死我了。哟,鸢妹,你怎么也开始涂脂抹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