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也好,裴瑯也好,活在这片疆土之下的大部分人,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字,却被它困了一生。

从沮渠燕屋中离开时,梳了妆赵鸢容光焕发,嘴甜的士兵夸她国色天香,她一路轻快地蹦跳着回屋,刚上了楼,楼下传来一阵唐突的跑步声,“赵主簿!”

赵鸢回身朝楼下望去,说话之人已经行无影地冲上了二楼,来到了她身边。

赵鸢行礼:“下官见过田刺史。”

田早河上气不接下气,人都快背过去了,还不忘给赵鸢回礼:“赵主簿,大事不妙了!”

第11章 做戏要投入6

赵鸢进屋端了杯茶出来,递给田早河,“田刺史别急,您慢慢说。”

“慢...慢不了!今天一早肃州府接到告知,晋王这几日要来玉门关巡查,由王、郑两家的人作陪。”

赵鸢一听晋王和世族的人要来,眉毛高挑:“那是好事啊,若有晋王和两位世家坐镇玉门关,北凉人定会尽快退兵。”

田早河见赵鸢还是对他们抱有希望,喝了茶缓了会儿,向她道来:“赵主簿,眼下不是北凉人的事,而是你的事啊!你前脚扣押北凉公主,他们后脚就到,明摆着是来找你问罪的...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毕竟是我州府的下吏,你出事,我也脱不了干系,这样,你先逃吧。”

田早河明目张胆地给赵鸢通信,又把话说道了这份上,想着赵鸢也该懂了,可她却不解地问:“下官无错之有,为何要逃?”

“哎哟赵主簿,这不是犯轴的时候!”

“我不是犯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晋王他们既要拿我问罪,正好,我也要质问他们,为何放任北凉人劫掠百姓。”

“赵赵赵赵大人啊,你怕是民间传奇听多了,以为人人都跟戏文里似的,一张面皮,非黑即白。但现实中的仕途从来不是礼记中所写的天下大同,你是新科进士也好,我是州府长官也好,都只是大人物脚下的小兵小卒,人家一脚就能踩死我们,任何时候,都是先保命,再保官帽,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

田早河是真急了,而幸好赵鸢也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她目光像旁掠去,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