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怕她磕到桌角的包角青蛙灯,天花板被彩色大鼻涕灯替代的云朵吊灯,床头那个小猪驱蚊灯,书桌上的智能台灯......
她在一刻才惊觉,原来那些年她所有的光明都与宋壶深有关啊。
她第一次回头看,看到了细节全是答案。
宋壶深还穿着晨起时那件睡衣,松垮地罩在他身上,瘫坐在床边,手里攥紧床单,深灰色的面料把他的肤色衬得也发惨白,像水晶烟灰缸燃起烟雾漾血般的糜烂。
凝顾下意识攥紧手中的药盒,靠近他,“宋壶深。”
“你去哪了?”
他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声音异常的平静,平平淡淡不带任何起伏。
“我想着你快醒了,想给你拿点吃的上来。”
凝顾一番话说的温温柔柔, 解释逻辑清晰,态度诚恳良好。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来讲,大部分人吃软不吃硬,对面的那人此刻应该接受这个解释,至少会消气一些。
宋壶深双眼遽然蒙上一层雾意,耳朵里一阵刺耳的耳鸣,看着凝顾的嘴张张合合,却什么都听不见。
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发了疯一般往头顶涌去,心脏骤然加速,所有理智统统散尽。
凝顾在他面前蹲下,把药丸倒在掌心,跟马克杯一起递给宋壶深。
下一秒水杯和药,全部被狠狠被掼在地上。
宋壶深用了十足的力道,水杯破裂,溅了她一身水,药丸也瞬间散落一地。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只有药丸落下又弹起时敲击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