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时历历在目,凝顾不由心里苦笑,这业务我熟啊。
到底过了八年,凝顾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八年前因为宋姨几句话机会失了分寸,如今她还能态度平稳。
“您请说。”
“不知道许小姐对阿深,是什么感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宋父平时应该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的人,但他问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种难言的温情,似乎是在害怕吓到她。
凝顾思绪停了一下。
是什么感情——比爱情更抽象,比亲情更具体。
是初春细雨,不露圭角,是偏激病态清醒又有目的,是唯一,是至死的救赎,是你达不到我的标准我就放弃。
许久,凝顾说:“相见不如怀念。”
往日在谈判桌字字珠玑的宋父,端着一杯快捷咖啡,沉默了许久。
机场人来人往,人影幢幢。
半响,凝顾端着杯杯咖啡,苦涩入喉,心里在盘算离开的说辞。
宋父突然开口,“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从小也没怎么管过他。我知道,宋壶深六七岁跟着他叔叔一起生活,你们是一起长大的,自小情谊深。所以,我想请许小姐去看看他。”
颇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觉。
凝顾摇了摇头,“我家里人时常同我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跟宋壶深作伴十多年,深受他的照顾,是我的福气。”
言外之意,不见,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