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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顾把伞留给了宋壶深,然后被段堂深带走了。
她是破罐子破摔,厚恩浓情承受不起,活该冷冷清清,破瓷烂瓦,只够掬雨望风月,拦长风听鼓,谁敲,便脆生生的应着。
嘉禾公寓,段堂深已经换下湿衣服,毛巾挂在脖子上,除了手指关节有些擦伤,换了一身衣服倒是看不出来他受了什么伤。
他在客厅打电话,过没多久,门铃响了,段堂深去开门,侧身让人进来,“进来吧,她上楼洗澡了。”
陶桃上个月出差了,这会儿刚下飞机,接到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来得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刚巧段堂深手机响了,他指了指手机要去接电话,只说了句“她进去很久了”,就到落地窗旁讲电话去了。
陶桃怕出什么事,转身上楼,打算去找她。
一进门,只看见凝顾坐在窗台的懒人沙发上,抱着一只巨大的熊发呆。
“头发也不擦,”说着,陶桃进了浴室,出来拿了条毛巾递给她,语气平常,“你吃不吃宵夜?给你点个小龙虾?”
凝顾回神,看清楚来人,心一定,眼睛就变得水雾雾的。
凝顾淋了一场雨,在雨里也管不住自己有没有哭,反正现在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显得格外委屈,“陶桃,我好像被讨厌了。”
过去的八年,陶桃的变化很大,以往跟猫如出一辙的藐视众生的不屑消失了,眼睛大而细长,虽然大多时候依然没什么表情,但偶尔也会像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一样,不扎人,恰到好处的软。
陶桃:“嗯,那小龙虾还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