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人醒,万事心中储,不可言。
凝顾靠在车窗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旁边的段堂深,言语飘忽,“你说,两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上天为什么要一再安排他们相遇?”
司机似乎知道老板的习惯,车里也没放音乐广播之类的,一安静下来,就只有缝隙中吹来的风声。
凝顾也没指望他接话,继续说:“我不喜欢雾里看花,我需要明确的爱意,喜欢,就是要只会喜欢我。如果迟早会失去,那我就不想要了。”
旁边的段堂深在闭目养神,断断续续听见有人说话,但听清楚的只有‘我就不想要了’五个字。
他大言不惭,“想要就抢过来。”
她叹气,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大哥,又在自由发挥。
许凝顾这个人,他十几岁见她第一面时就能把她哄在手里玩,他太了解她了,说好听点善良温柔体贴,说难听点就是轴啊,非要找自己不痛快。
段堂深笑得很玩味,“怎么,这么大个人,玩不过弟弟?”
往时就被他溜着玩,自从在他手上摔下来之后,凝顾拧巴了许久摔的那个动作,那个角度,真的不应该摔,但段堂深就是摔了她。后来懂得了一个道理:想通了有些道理是想不通的道理。
段堂深和她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没一句话是真的,但他偏偏能做出一副坦然之态。年纪轻轻坐稳‘雾都’的男人,手法利落干净,他不是涉险,他本身就是别人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