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一多,一改以往冷清的气氛,热闹起来。
许父不知道从哪弄回来几大箱的螃蟹,各种类型具有,家里的阿姨烹之煮之,北绥人不常吃海鲜,偶然吃一顿还有些兴致。但经不住那螃蟹从年尾吃到年头,顿顿螃蟹,结果也是顿顿吃不完。
许眷顾的辅导班结课,天天在家里耍宝,逗许母许父开心。倒是凝顾态度淡了点,但他不太敢再来招惹她,家庭氛围一度朝着大过年喜庆和谐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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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许母到三楼放置过年要用的礼品,无意看见她放在桌面的病例。
许母没有提病例,而是疾言厉色让她清醒一点,语气歇斯底里,惯之以“妈妈不会害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跟妈妈说话?”、“妈妈把你拉扯大容易么”等话术。
往常,这些话听听也就过去了,只是前不久凝顾和许眷顾说的话刺激了许母,她一面认定了她脱离掌控,一面是凝顾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她。
“当年要不是为了生你,我怎么会早早离开舞团!就因为你不是男孩,你那个好奶奶让你爸别来照顾我,坐着月子被她气出抑郁症。
“你长到四五岁,许家人连你是圆是扁都不清楚,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现在就和他们一起气我!”
这样的话,她从小听到大。
凝顾没有说话。
心里一遍遍在想,再忍忍就过去了,她都是无心的,她比你脆弱,她生你养你,不要随着性子说那些伤人的话。
许母知道宋家显赫,但显赫归显赫,生活是人在过。她女儿品貌优态,有的是贴心如意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