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朝代更迭,一个人的生平,甚至都不需要篡改,不需要隐瞒,只需要稍微加上一点点的主观感情色彩,便能否极黑白。比如。有一个人死在战场。有一个人战死沙场。有一个人拼死沙场。同一件事情,每一句话的表述不同,感情程度不同,那么代表的意义便截然相反。
同样的话,她去说,跟宋姨说,是不同的。
年纪小尚有任性的理由,可是长大了,身不由己这种事,她是懂的。
他上次回宋家,走了两年,如果这次再走,遥遥无归期。
可是,她也没有资格用“归期”这个词,宋壶深不是属于叶绿园的,也不是属于她。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宋姨走后, 凝顾回到舞蹈室,一直坐在靠近落地窗的角落,没有练舞, 而是对着黑夜一遍一遍的听伴奏。
孙铱跟刘惊艳说了中午的事, 俩人商量早点练完舞, 陪她去趟医院。结果看她对着窗外发呆了一晚, 也没心思练舞,就催她赶紧换衣服走人。
三人换回便装走出大楼, 一阵夜风迎面吹来。
冰冷干燥得像被砂纸擦脸过,凝顾半张脸往肥厚的围巾里缩,目光落在不远处浓重夜幕间灯火流转的车流中,忽明忽暗的灯影映在她的脚边。
凝顾停下脚步。
旁边车流鼎沸, 孙铱和刘惊艳正聊学校八卦。
她却什么都听不见,恍然被丢进一个真空空间,清丽眼眸中, 只能倒映出一个人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真的酸掉大牙,但她什么都来不及想, 只觉得时间真的,真的过来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