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乖乖坐着,笑,“可能太累了,有点低血糖。”
笑意温和,依然敌不过脸色苍白的一种易碎感。
孙铱有些心疼,“那么拼命,以后还有那么多比赛要比,难道你每次都要用消耗生命的方式去夺冠吗?”
凝顾语塞,心里有种呼之欲出的预感,但她低头不语。
“她说的也没错。没有比赛是孤注一掷的,你又不是只跳这一次,积累比赛经验也很好啊。”刘惊艳说。
手指软若无骨,被她们捂着,凝顾只觉得打点滴的手,冰冷刺骨。
点滴打完,孙铱依照医嘱,去药方帮她拿了药,都是一些维生素,嘱咐她回到家就吃。
夜色已深,李叔开车来接她,顺便把孙铱和刘惊艳送回家。她们家离着不远,就一起下了车。
轿车扬长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车流之中,刘惊艳看了她一眼,顺着端倪,边想边往前走。
那辆车,不算很贵,但那车牌,足够那辆车的价格翻了又翻。
孙铱想起凝顾刚刚在车上说的话,踢踢旁边的小石子,往空中哈了一口热气,“刘老大,我怎么会觉得阿顾有点可怜啊?”
凝顾从不吝啬笑容,无论是街边遇到的小孩,还是有缘由已经伤害到她的人,她都笑得温和,不是软弱,是冷清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
她说,不要担心,额头伤口浅不会留疤。
她说,别告诉老师,明天她会准时到舞室去,调整好状态,好好练舞。
她说,孙铱奶奶做的卤鹌鹑蛋好好处,希望明天来舞室孙铱可以给她留两个。
与生俱来的家境优渥,也没有让她心里充满了爱。因为太早懂事,太早独当一面,所以见谁都笑,温柔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