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练舞就不要练,那个人自己都无法实现的梦想,为什么要你去做。但凡你的懂事能在他们跟前得一点好处,一天到晚跳这破舞就算了,可他们看得见吗?看得见你扔了成堆的舞鞋,看得见你手脚淤青,看得见你韧带挫伤、腰肌劳损?”
小小年纪一身病,偏偏是为了别的人这么不要命。
让一个人去做一件本来不喜欢的事情,去换取另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是那些人的管用手段。
就算当时年纪小,他也知道他的姐姐能留在叶绿园独自一人住下是有代价的,所以他从来不敢给她添乱。
小时候他亲眼看见舞蹈老师掰她的腿,她疼起来哭得稀里哗啦,用小手遮住他的眼睛让她不要看。
她不要他看见狼狈的自己,他就不看。
宋壶深自己也知道,他看不得。
会发疯。
他不会去舞蹈室看她练习,要接她回家就在舞蹈室外面等。
她参加比赛,他就在台下看。
只有这样,他的姐姐才会永远光鲜亮丽,优雅脱俗。
一次又一次,每个寒暑假辗转在不同的城市或国家之间,拿回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奖杯,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以前年纪小,能接受,为什么大了,不能接受了呢?
他的睫毛很长,拿正眼看人的时候会掩盖住眼里的眸光,看起来确实挺凶的。
小姑娘的汤勺胡乱的搅拌碗里的粥。
看不见,他们看不见的,因为他们连她用一身病痛换来的奖杯都看不见,他们只在乎她能不能拿到下一个奖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