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顾怔愣片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摇头,说没事。
从小到大,凝顾听过最多的夸奖就是听话善良温柔聪明。
以前听着会沾沾自喜,可是现在听,却总感觉身后没有灯光,身前白雾茫茫。
八年前因为受伤没有跳舞之后,她在家里休养了一段时间。
那是她术后第一次回老宅,老太太开口第一节 ,就问她那场比赛得了第几。
她说,她得了第一。
周围人都说她很棒很厉害,那些虚伪的夸奖过后,又是一阵惋惜。
惋惜她的腿,惋惜她练了多年的舞,惋惜许家少了一个舞蹈家。
可是那天,没有人知道她坐在轮椅上陪着他们坐了一下午,她的腿很疼。
回到许家后,看着她发青的腿,许母数落她傻,痛都不知道说。
很多事情都一样,说出来显得不识礼数,不说出来就是傻,左右都是不开心。
见她不声不响,宋壶深敛了漆黑的眸,“是不想我插手你的事情吗?”
凝顾心头一紧。
不能说插手,而是没必要沾染。
左右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对于她而已。
她不坦诚,本想闪躲起身去捡螺丝帽,却被宋壶深揽住。
凝顾一言不发,脚指头暗自一蜷一缩,默默调整呼吸频率,这才抬眼看向他。
“我去吧。”少倾,宋壶深放开了她,起身去捡螺丝帽。
凝顾感觉良心过意不去。
明明是她嘴欠抱怨,可是他关心一下,自己又扭扭捏捏,像不知好歹一样。
俩人遽然安静,连组装速度都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