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连他都能感觉到许馥的忙碌,于是每次许馥来查房时,他都尽可能简明扼要地表达清楚自己的状况,而且还牢记许馥“不许骗人”“谨遵医嘱”的要求,每次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交待。
“听不到。”
“今天也听不到。”
好转的不够明显就算了,陈闻也发觉自己在慢慢地失去一些本能。
刚刚失聪之时,他很能够确定自己是否在说话,说话的声音大或小。
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陈闻也开口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已经不是很能够判断了。
他刚刚出声了吗?吐字准确吗?声音突兀吗?
会不会太小声,让她听不到?
会不会太大声,不小心吵到了她?
……干脆也打字好了,反正许馥也是和他打字交流的。他想。
这天许馥来查床时,陈闻也决定也开始打字与她交流了。
他掏出手机来,把提前打好字的手机递给她。
[耳鸣的时候很头晕,但今天睡得还可以。听力也和昨天差不多。]
他以为自己描述的已经足够清楚了,许馥会像往常一样将注意事项发给他,之后就离开病房,这样更节省她的时间。
没想到许馥却一反常态地蹙起了眉来。
[我打字,你说话。]
陈闻也开始耍起赖,他笑着,不出声,只打字。
[那样不公平。我也想和你一起打字。]
许馥一反常态,不与他插科打诨,态度极其强硬。
[陈闻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