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会犯错的机械人将毫无存在价值，我认为AI被创造出来的初衷是为人类服务、做到人类无法做到的事，而不是让他们连杯咖啡都泡不好。”他语气略有些讥诮，“我相信一个真正有思想和自主意识的人不可能会爱上一堆线路以及芯片的，你说呢，祁六？”

“所以这个项目毫无意义。”

陈源在科学院的地位目前为止，无人能撼动，他的一句话就将决定整个项目的生死。

耗费七年心血的项目说中止就中止，祁六没有再多辩驳，他当了陈源快十年的特助，最了解他的为人，没人能改变他已经做下的决定。

“那......A-2批次的AI该怎么处理？”有人犹豫着开口问。

“既然没有存在价值了，直接销毁吧。”

在场的其余人目光都投向祁六，他们这些人中就属他对这个项目最上心，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全部花在研究上，这是他最得意也是他最骄傲的项目。

“都看我干什么？”祁六面上微笑，掩在衣袖下的手却猛地攥紧。

他轻呼口气，像是被说服了，“......销毁吧。”

几天后，他从焚烧厂暗中带走了057，A-2批次智能AI最后幸存者。

祁六将057带回家，他眼底厚重的一层青黑色透着浓浓疲惫，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有合过眼。

“多么完美啊......”他看着057低低呢喃，眼神缱绻仿佛凝望着他最疼爱的情人。

“你是057对吧。”祁六轻轻擦去她脸上一小块脏污，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变得阴沉沉，声音却轻而温柔：“我知道你，你是A-2批次中最后一位AI，你比前56位都要完美，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