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邰砾出生以来第一次因为发烧住院,他觉得自己在一个火炉子里,头脑昏晕,睁开眼都废了很大的力气。
入眼是一片白色,他恍惚了一下,搜寻入睡之前的记忆。
他明明是在酒店里。
他猛地坐起来,才感觉到手背上扎的针的存在。
他怎么到医院了?
病房里没有人,他的手机倒是在床头柜上放着。
他伸长手去够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欸,不要乱动!”来换输液瓶的护士说。
邰砾侧过头:“谁送我来的?”
“应该是你朋友吧。”护士说,“他说他回去拿你换洗的衣服去了。”
邰砾翻看手机,发现有来自总监的几通未接电话,还有一通和江少观的通话,通话时间几十秒。
他不记得自己接到过江少观的电话了,事实上他的记忆停留在他见了酒店的工作人员,然后……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他竟然烧到没有了意识。
“那个朋友……长什么样子?”
“挺高挺帅的……”护士抬起头,“喏,他来了。”
邰砾抬眸,对上江少观的视线,心中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醒了。”江少观走近,板着一张脸,“再测个温度,看烧退一点没有。”
护士拿过来温度计:“水银的测得准一些,你给他放吧。”
她还要查房,离开去了其他病房。
江少观犹豫了一下,把温度计甩到三十五度以下,递给邰砾:“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