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李帜也依旧保持着弯腰姿势。

此刻气氛凝重,僵持。

沈知珉见此,抿唇不解,只得看去商侑安,只见他侧脸清冷,并未有松口之意。

一番无声僵持下,终是少女松了口:“那便谢过王爷了。”

她佯装镇定,从他身边而过,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她抬头,神情不解地对视着他。

他侧目,余光瞥向少女身上,眼神晦暗不明,沉凝着她:“沈小姐要把别人的披风穿回相府去么?”

她怔住,闪动了视线,避开了那道不明意味的目光审视,垂眼,看向抬于她面前的那只手。

手如主人,骨瘦又白皙,青筋血管分布均匀,延伸至那金边祥云的宽袖里面。

少女收回视线,将系于身上的披风解开,递放于那只耐心等待的手上。

他接过披风,收回了那只手:“上马车吧。”

沈知珉琢磨不透他的奇怪举动,带着阿集上了马车。

内室宽敞,四壁只雕刻木画,檀桌之上可见香炉缥缈,通室极简,少见奢丽之物,给人一种清冷感。

她拢着裙摆,皱起小脸,正愁如何落座才不弄脏马车上的软榻。

李帜驾于马车外,对着里面之人恭敬道:

“沈小姐,里面的暗匣中有临时备的干净裙裳。王爷说,总归是不能这般回府的,徒增他人担心。”

最后一句倒是提醒了沈知珉,瞧着自己脏污的裙摆,若是这幅样子回府,父亲母亲该是会为她担忧了。

可,她此刻之下,怎么好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