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省惶恐跪在谢康禛脚边:“奴才岂敢揣测圣意,奴才该死!”

紧张气氛之下,谢康禛只挑眉,一手去扶李省,却只作虚意:“你慌什么?朕何时说过你有错了?太子之德,朕心里清楚,也并非不能堪大任,今日之事后,他应是会有几分上进。”

太子,不过是缺少历练,习惯了宫中唯他而尊,当出现一人与他平分荣宠时,再看看他会如何面对吧?

盛行殿,商侑安负手站在铜镜前,那身紫色官袍还未曾褪去,李帜在后面瞧了眼,琢磨不透殿下的行径,今日是殿下第一次上朝,是不遇到什么不愉快之事吗?

“殿下可是有烦心事?”

也没有听说今日朝中传出什么不好之事,倒是听说圣上让殿下掌权了,还同太子一同习国政,这是好事啊,李帜有些想不通。

紫色官袍衬得少年皮肤白皙,他修长之手摸了摸质感庄严的料子,指腹触及精致金丝描绘的纹路,他闭眼沉沉,节骨紧攥,缓缓展开臂:“没有,脱了吧。”

得到指令,李帜小心翼翼褪下官袍,抚平衣袍上少年紧攥之处,叠整齐,为他换上了一身素袍,再次小心询问:“明日去拜会丞相大人,殿下需要奴才准备些什么吗?”

按理是从库房挑一件符合丞相喜好之物,可李帜摸不清殿下的想法,不敢擅自准备。

他拢拢袖子,神色清冷:“不必。”

李帜应道,默默退下,殿下确实也不是会送礼的性子。

*

相府的正厅中,气氛一片肃静,沈德言望了望寡言的少年,今日的他一身月白色银丝长袍,剑眉星目,面容冷峻而俊逸,通身的气质被那抹月白色衬托得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