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峰常年守在边关,如今回京与家人团圆不久,还未等国朝安定,就因常年累积的旧疾而病逝。

“今日朝会,贺聿唯自主请旨赴边,我答应了。”

商侑安微微一叹,“他是贺锋唯一的儿子,本该替老将军留个后,奈何他铁了心要远赴。他说他是贺锋的儿子,比朝中派任何一人去都能更稳定军心。”

沈知珉有些惊讶,贺家至贺老这一辈皆是从军戍边,到贺聿唯这一代偏偏爱上了行商。

多年来,贺聿唯的事迹都是京城饭后谈闲之资。

如今,倒是没想到贺老将军一逝,他竟放弃了生意来往,远赴边关,走上了父亲的道路。

“他应该是想完成父亲的遗憾吧。”

都说将军的最好结局,便是战死沙场,才不枉称之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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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府邸融入夜色,屋檐之上的少年靠在瓦檐,手里垂悬着酒壶,眸间平淡却又夹藏着一丝悲伤。

他坐了许久,直到一抹身影飞升而来,站于他身边,他才缓过神来。

“贺聿唯,你还要坐多久?”兰竺看向这个醉酒的男子。

贺聿唯不看她,只将视线望去空中那一抹玄月,将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

兰竺看着这个借酒消愁之人,有些说不出的烦闷,她拿过他手中的酒壶:

“如今父亲已经走了,你要这样颓废到何时?你那满京城的铺子不管了吗?”

面对兰竺的质问,贺聿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驳开了她的手,拿回了酒壶:

“不管了。”

“你!”兰竺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