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谢谦端坐得很正, 眸间泛起一丝阴森,锦服阔袖中那双手捏得紧颤, “也不知道, 好不好吃?”

暗卫闻及未敢答话。

谢谦松拳,淡然:“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 经过那座威严屹立于此的太傅府, 车帘掀开一角,那双如深渊的墨瞳冷漠的视着那个提着药箱往里赶的太医。

马车缓驶过远, 视线模糊了那座即将沉睡的府邸, 也模糊了那年大雨之下, 高挑瘦薄的身影领着一六岁稚子进门的画面--“殿下别哭,有臣在。”

“被圣上批评了不要紧,我们慢慢努力,总会好起来的。”

“来,殿下尝尝老臣做的菜,吃饱了臣送你回宫。”

不知不觉中,谢谦只觉眼角湿润,他不承认地抹去那一点软懦的痕迹,放下车帘。

“殿下,属下并未在太傅府上找到那封证据。”侍卫的声音将谢谦拉出情绪,他猛然顿住,抬起猩红的眸子,此刻,已将那一丝悲伤的情绪褪去,只留有一地的不甘。

“他究竟是给了谁?”谢谦转动着眸子,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不在太傅府便是在贺锋那里!定是贺锋!”

谢谦将贺峰这个变心的臣子书信于母后,求她严惩。

而谢谦前脚刚回宫,后脚一道消息从外传进宫中--太傅已薨。

圣上严查此事,太傅府上揪出下毒之人,没过几日,便在牢狱之中咬舌自尽。

就在谢谦以为父皇会因为顾原之死而推迟三司会审盛安王一案时,却未料如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