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殿中,一双染着豆蔻的指缝间, 是谢谦送来的白狐毛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谢谦禀报着近日所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商侑安已身处狱中,那红唇轻勾, 才道出句难得的夸赞:“谦儿做得不错。”

就是这简单的几字,让谢谦紧绷的身子一松, 露出了笑容,却又因需时刻在母后面前注意太子形象而收敛起笑容。

“为免日长梦多,尽快了结此事,决不能让他有再来的机会。”

傅仪说得平淡,仿佛杀的只是蝼蚁,不是人命,而那双眸子里更是无尽的狠恶。

谢谦抬起头, 看向母亲:“母后的意思是杀了他?”

闻及这句带着疑问的语气, 傅仪眼带笑意地反问少年:“谦儿难不成是想在宗正寺里再关他个十几二十年?待他拾兵重来要你命时, 才觉醒悟?”

谢谦见母后眼里可见冷意,忙低头, 不敢再接话。

傅仪冷哼一声, 态度冷漠了下来。她将白狐毛领放于一边,微微将身子往前俯, 直直地凝着谢谦:

“谦儿怎就是学不会如何坐稳太子之位呢?这般的犹豫不断, 以后如何是好?真是叫母后担忧啊。”

谢谦余光落在那被人冷落的白狐毛领之上,有一瞬的失落, 他垂眸道:“母后放心, 儿臣明白了。”

见他还算听话, 傅仪才仰起身子,依在榻上,拨弄着新涂的指甲:

“闻及太傅昨日求见了圣上,想必是为了商侑安入狱一事吧?瞧瞧这老东西,都半百之人了,还不安分。”

听出了此话背后的意思,谢谦脸色变得僵硬几分,带着怔愣的视线投去母后。

见此,傅仪笑道:“太傅说到底也是谦儿的老师,母后怎会让你如此?不过是觉得谦儿你这好一阵子未曾拜访过老师了,也该去关心他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