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江看到谭月儿时慌了,这女孩绝对是那六只孽障的血缘至亲,一母同胞!

当初谭敬业和陈丽首次怀孕,查出是个女娃。虽然不喜欢,但想着是头胎那就生吧,所以谭月儿被生了下来。

谭月儿鼓起勇气走过来,目光畏惧地看着那一处鬼门,“我要怎么做?去……现在去城隍庙吗?”

陈林江发出尖锐爆鸣,像是提醒又像是在恐吓:“生人告阴状,会生大病折阳寿,你想早夭?”

他之所以只带走天宝,一方面这是他和陈丽的儿子,另一方面是幼子不懂利弊极有可能被带去代告阴状,可谭月儿已经是念高一的女学生了,她懂权衡利弊保护自身。

为了几个连面都还没有见过的孽障折损自己?应该没人会做吧?

谭月儿神色慌张。

亲眼看见谭敬业自捅十几刀,浑身是血的模样,她比从前还要畏惧死亡。

她也不过是一个才刚刚上高一的女孩啊。一夜之间父死母疯,她无所依靠。

刚才鼓起来的勇气,有些减弱。

就在此时,冰凉夜空中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我在,别怕。”

这个声音!

像柔风,像清泉。

谭月儿眼中的惊恐逐渐被取代,她朝那道声音的主人看去,是傅晚。

那道声音的主人又说:“还代告吗?”

目光对视间,迎着傅晚悲悯世人的平静目光,谭月儿握着拳头,目光从怯怯转而镇定,良久后她说:

“告!”

虽然是谭家的大女儿,这些年她受过的苦无人可知。

她就是要告。

为亲妹妹,也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