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只要诺登一个？”

就连提出的条件，都是要求诺登家族对于那些被祸害死的人们给出补偿。

洛昀垂眸不看他，也并没有回答。有些事情，他自己知晓便足矣。

时间线恢复后，他看见那些死亡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的，洛昀的眼里，容不得一丝污浊的存在。

对于这个腐朽不堪的世界，没有直接出手毁灭已经是最后的仁慈，又怎么可能选择曝光一切呢？

若不是利昂就是法则，洛昀更愿意去引导利昂，让他和同类人自相残杀。

而所谓的家族权力，也从未入过洛昀的脸。

时凛也只是以为洛昀心地善良，不愿意牵连无辜的人。

“我家洛洛心底善良，不行吗？”见似乎是等不到洛昀的回答就不走，时凛给出答案。

利昂已经被两人套上麻袋丢进私人飞机的货仓，等着被带回俄国。

洛昀从谈判时诺登家问出那个问题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诺登的话将他又拉回很久以前无数次试图自我消亡的日子。

虽然今时时凛依旧陪在他身边，但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无法与自己感同身受。

时凛左手突然伸过来扣住他的十指，右手将洛昀的头转过去看飞机舷窗外的云彩与朝阳。

他不知道洛昀想说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洛昀由心底发出的死气，像是酝酿了许久，随时随地找到机会就解决自己。

“洛洛，看着外面。”他道，“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洛昀看见的就是白茫茫的云和刺目的太阳。

“太阳和云。”洛昀道。

“我们也可以叫朝阳和朝霞。”时凛听见沉默很久洛昀的回答已经很欣慰，“但无论是‘太阳和云’还是‘朝阳与朝霞’，眼睛所见的，也只是当前的这一瞬间所存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