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岁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不用多看便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期待。
但江随舟亦是无奈:“师父说过这一生只会收一个徒弟,他最是信命数,人又固执得厉害,恐怕是不能了。”
这个话题韩岁岁之前便问过几次,他给师父去信时也问过,但师父迟迟没有回信。
不回信,便是一种隐晦的拒绝。
江随舟摸了摸韩岁岁的头发:“虽然不能同入一峰,但并非没有相处之时,只不过你要去别的峰主座下,我不能时时处处替你照料到,免不得你自己要机灵一点。”
韩岁岁早已知晓这个结果,失落虽然有,但也只有一点点。
她早就清楚,若是可行,江随舟也不会不帮他安排,事到如今,只能说是天命难违。
“我要是惹了新师父生气怎么办?”
韩岁岁自忖并不擅长与人交往,比起江随舟来更是差得多得多,一时之间开始忧虑起了日后的生活,就如同以前每次开学分班之前担心新的班主任和同学是不是好相处。
淡淡的,并不至于吃不下睡不着,却总归是在心里。
江随舟 :“别担心,十六峰主的性情和过往都在你面前的册子上了,你了解一些,不触他们眉头,便无甚事情。”
“若是触了眉头呢?”
“触了眉头便唤我过去,不用担心。”
韩岁岁怔住,江随舟的话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她以为他会与她交代些“机灵”的法子,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
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暖意,似乎是春日里的清晨,起床时推窗,偶然看到花圃之中开了一朵小花。
无声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