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火就小了许多。

“太多年了,我连火候都要忘记了。”

随后手一挥,地上凭空多了两个小马扎,他分给韩岁岁一个,道:“小友,坐吧,可有兴趣听老夫讲一段故事?”

她这才知道,原来安城覆灭的过程,比她看到的还要复杂、艰难。

“那年冬天,夫人收到消息,称风羽部因为灵脉枯竭,亟需扩张领地,而一山之隔的中洲边境便成了最好的进攻选择——风羽部族人可以幻化出翅膀,飞越郯山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若是日常摩擦,安城兵力倒算充足,但风羽部举族进犯,即便安城士兵个个以一敌十,也实在兵力悬殊。于是,夫人就向知州写信求援。”

“知州收到信了吗?”

“自然是收到了,但却是安城覆灭的开始。”

无度之外,夫人哑声道:“知州表面上回复我会立即派兵增援,上报朝廷,事实上却派千山境修士偷偷以崧岚山为界设置了一道坚若磐石的结界,碰触者立死。直到风羽部进犯前夕,我派人前去上州迎接迟迟未至的援军,这才得知详情。”

韩岁岁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外敌入侵,掩耳盗铃必然于事无补。

即使她全然不懂朝堂局势,也知道这样实在离谱。

“为什么?知州与夫人有私仇吗?还有,夫人为什么没给其他人写信?”

老头苦笑道:“你既然会问,便是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对否?”

韩岁岁点头。

老头继续道:“夫人或许也是这般想的,毕竟她所戍守的,并非私土,而是云朝的边境。何况知州平日里对夫人态度尊敬,礼数有加,而且夫人写信之后不久,他便着人往安城运送了不少粮草灵石,实在没人想过会被这样捅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