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世泊那边如今正被诸位世家公子围得水泄不通。

他如今是皇帝的肱骨之臣,自然是谁都想来上前巴结,而今这宴会他来了,自然会有不少世家公子来请教他。

他向来不是倨傲之人,也愿意传授,一来二去,身边围的世家子弟便越来越多。

不少公子手上还拿着作的诗,只为能让他看的眼前一亮,从而还能在皇帝面前举荐。

只不过他们想的太多了,而今正是多事之秋,蒋世泊哪里有心思放着这些诗词歌赋之上。

见着太子妃前来,不少世家子识趣地后退了两步,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蒋世泊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光中终于迸出了亮光:“欢欢。”

“子玉哥哥。”沈卿欢说着,将手中梅枝递给他,看着身旁的世家子们轻笑一声,“我同丞相大人有些事情商量,一会便回来。”

公子们虽不舍得放他走,但到底不能说些什么,纷纷称是。

廊庑下一片寂静,蒋世泊捏着那枝寒梅,笑的无奈:“没成想,最后还要妹妹来帮我脱身。”

他今日穿了一袭白氅,那只寒梅同他极为相称,被那只手轻轻地捏着。

“哥哥哪里的话,分明是我有事相求。”沈卿欢细眉轻轻蹩起,看得出,蒋世泊眼下还有些淡淡的乌青,显然也是为她这事不眠不休。

蒋世泊有些无奈的摇头:“问题是现在这件事还没有眉目,妹妹将身家性命托付与我,我如今对此却仍无能,实在是……”

“的确无能。”身后传来一阵冷嗤。

沈卿欢微微瞪大了眼眸,看着来人道:“秉笔怎的来了?”

谢谨庭今日一袭玄色锦氅,金丝绣的鹤展翅欲飞,其里的交领长衫还有些单薄,领口并未被系紧,显然来的有些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