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庭眸底宛如化不开的墨,手心那一串白玉珠串呆的时间久了,也染上了他的温度。

今日他本不急于回府,只是听闻丞相对此没有动静,便派人递了消息,要明日同他见面好生商谈此事,免得他总是将精力用在对付他上。

只是马车行到半途中,他听闻太子妃的动静,下令叫暗线放了把火,烧了他的书房。

裴辜元为着夺嫡,隐忍负重多年,多少秘密都被藏在了书房中,若是痛失这么些重要的东西,定然怒火中烧,也正巧算是控制他些时日。

顺便救了他船上那条狐狸崽子。

是了,他只是顺便。

裴辜元是个怎样的人他十分清楚,而沈卿欢虽是娇蛮,却本性不坏,不该跳进这火坑中,起码如今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飞蛾扑火。

他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这些事他不屑于去管,谢谨庭不再看那盘糕,沈卿欢若当真是背信弃义之人,他也绝不轻饶。

白玉佛珠柔柔的绕在他修长的指上,微凉柔软的指尖捻着那一颗珠子,珠子被包裹,挤压,烛光下映出莹润的光泽宛若少女白腻的肌肤。

北风席卷而来,门窗分明将冷风统统隔绝,却有似有似无的玉兰香沁来。

幽幽的香叫人平静,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人。

-

沈卿欢起了个大早,没有同裴辜元一起用膳,吩咐桃之带了些糕点便匆匆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