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冬日天寒地冻,堂玉轩门口却有片雪露出丑陋的深褐,冒着滚滚白烟, 将其里泥泞褐色的土地露出, 那片雪被热水泼过, 却又在热气散尽之时被冻上一层薄冰。

本就如此, 雪地中,硬土是暖不化的。

谢谨庭嗤笑一声, 那双眼眸冷冽的看着她, 却不受半分诱惑:“咱家对女人不感兴趣, 娘娘省省吧。”

“那日我不慎坠湖, 而今身子好些了,秉笔可愿再看那红梅引?”沈卿欢似含羞带怯,落在他眼中却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当年江无兰便是穿成这般模样,又以一曲红梅引凑到了他的身边,而后便是身边人的背叛。

少有的那些知情人都道,是他对江无兰因爱生恨,只有他自己知晓,他不曾爱过江无兰,方入宫被那群人从蚕室抬出来之时,他便不可能再喜爱任何人。

人人都不喜太监,他又何曾不是如此,从那般清贵的门楣出身,哪里肯自甘堕落为阉人,可偏老天弄人。

太监趋炎附势,攀附权贵,沈卿欢自然也是同他当年那般厌恶的。

唯独不同的是,他当年怎么也不会去巴结太监,不论为着什么。

见他不语,沈卿欢轻轻眨了眨眼睛:“谢秉笔当真这般狠心吗?”

谢谨庭闻言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娘娘并非第一日得知咱家是这般人,有何故频频招惹?”

她自然感觉得出,谢谨庭这些时日对她态度的松动,她不知其中的蹊跷,但这几日她看得清楚,能让她与谢谨庭产生羁绊的,只有利益。

单说她瞧见谢谨庭灭口,这便足以那日他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