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河睁开那双泛着深灰的眼眸:“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父女俩已有许久没有像今日这番好生谈过话,可偏偏不尽人意,沈江河还有要将她扫地出门的意思。

沈江河知晓东厂的恐怖,而东厂掌印杨曙光,远没有他那干儿子更为可怖。

沈卿欢清透的眸子里反倒带了几分淡然,这显然是她的意料之中:“父亲当真要如此狠心。”

沈江河不语,已然没有了要回答她的意思。

金玉兰还在低声劝说:“今日是欢欢回门省亲的日子,有话好好说……”

“女儿任性许多年,今日前来本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救尚书府于水火之中,”沈卿欢抬眸看着他,“今日这番话,父亲若是不喜,就当女儿未曾来过好了,可女儿已然站在了谢谨庭的船上,倘若父亲置之不理,女儿的命想来也留不下了。”

这话说完,沈卿欢对上母亲有些受伤的眼神,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今日她理应还是沈家娇蛮任性的小女儿,为了保全整个尚书府,为了不再重蹈覆辙。

待沈卿欢出了门,金玉兰颇有些着急的道:“不是说好了今日不同欢欢动怒……”

见他不语,金玉兰叹气道:“也不知她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执意要同谢谨庭一起,那可是东厂啊。”

沈江河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住口,那双微微泛灰的眸子看向窗外。

金玉兰顺着他的眸光向外看去,只见窗棂微微开着,一只暗羽色的鸟雀站在那处,见着他投来目光,那雀儿偏了偏头,扇着翅膀飞远了。

“冬日这般冷,哪里来的鸟雀。”金玉兰喃喃出声。

那鸟雀瞧着精致,定然是哪位贵人养着的,可如何会出现在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