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信笺上说,江陵那边如今满是李将军的势力,有谋反之意。

“这红梅还是不够艳,”谢谨庭提着毛笔迟迟未落在画纸上,他突然笑道,“咱家不喜用朱砂,夜里去将李泊侃的血带来,咱家还要继续这幅雪梅图。”

李继妄面上带了些担忧:“干爹,太子妃若是来往频繁,许会打乱干爹的大计,干爹可要……”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却见谢谨庭摇了摇头。

“丞相既然这么疼爱他这妹妹,那便当给丞相一个面子。”谢谨庭轻轻叩了叩。

他并非一定要蒋世泊手中的势力,但他就是想看着,被千千万万人捧着,视为大殷神明的丞相大人,是如何为着自己珍重的人朝他低头,下跪,屈服。

李继妄那张脸更严肃了几分:“干爹前些时日要的人,我方关进偏院,他可是差点将干爹的大计毁了,干爹可要儿子去惩戒。”

听他这般道,谢谨庭唇角微勾:“若是你的人动作快些,桓王便能看见昔日部下的头颅了,届时表情定然精彩。”

东厂那边已然去做,倘若他现如今去面见桓王,便能见东厂提着李泊侃的人头赶来。

将军又如何,他谢谨庭想杀的人,都是要当场掉脑袋的。

李继妄跟了他多年,知晓他想来不笑,谢阎王一笑可是要见血的。

“继妄明白。”他垂下首,不去看眼前妖孽般笑的玩味之人。

“今日是李泊侃与桓王,下次或许该是整个太子府……”谢谨庭摩挲着桌角的纹路。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枯树枝被踩断,混杂着北风极其细微。

谢谨庭眸中寒意一闪而过:“杀。”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