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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雪片随着呜咽的北风簌簌而飞,大雪又铺满了整个京都城。

京中雪茫茫,原本是该冷寂的时节,街上却挂了扎眼的大红绸,人们不觉喜庆,而今这副模样,反倒叫人觉得是特意做给外人看。

家家户户息了烛火,唯独尚书府上还亮着微光。

“父亲无罪!”沈卿欢捂着小腹猛地坐起了身,那双美眸空洞的骇人。

听见内室的声音,桃之忙进来为她点了灯:“小姐?”

沈卿欢像是才回过了神一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重重叠叠的床幔纱帐被桃之挑起,她手上还攥着一张帕子,那张青涩的小脸睡得泛了红。

“齐桃之。”沈卿欢嗓音有些干涩,她艰难地道。

小丫鬟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上前为她擦了擦额角,关切地道:“小姐怎的出了这么多汗,可是被魇住了?”

烛火将她晃了一瞬,沈卿欢紧紧地握着她还攥着帕子的手,心神不定。

桃之如今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她早已不是凤藻宫的女官,而是俶傥宫的齐嫔。

不对劲,这里不是凤藻宫。

灯影如豆,沈卿欢身后布满了冷汗,蓦然出现在眼前的红格外刺眼,沈卿欢一怔,跌跌撞撞地下了榻,那双手轻颤着覆在横架上的大红喜服上。

那喜服金银丝线相衬下格外的华丽,又缀了鲛珠与珊瑚南红,烛光下亦是流光溢彩。

她无一日不盼着风风光光的嫁入太子府,这嫁衣正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