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律例,驸马不可登朝议政,不得为官。

蒋世泊那般清高,满心抱负之人,当真叫他去尚公主,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干爹说的是。”李继妄也乐道,“今日裴安将那头面研究明白了,其里的确有半张虎符,干爹料事如神。”

只一句话李继妄没敢说。

这么变态的怪法子,也只有他干爹这么古怪的人能想到了。

思量着,他察觉到谢谨庭凉凉的眸光扫来,惊了一身冷汗:“啊,蕊心那边来报,说太子妃的小坐墩坏了,那是生辰之时丞相送的。”

谢谨庭皱了皱眉,如今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只单镜片,正是杜卫哲从西洋人那里高价买来的。

这单片琉璃镜在他脸上格外的贴合,烛影下的琉璃镜泛出橙黄的暖光,莫名为他添了几分柔和。

“嗤,她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谢谨庭斜了内室一眼道,“咱家那里还有一个五开光坐墩,给她送去便是。”

李继妄此次倒没有立即答应,只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可那并非寻常坐墩,是陛下的御赐之物,岂能随随便便送人。”

“何时这般婆婆妈妈,唤你拿,去拿便是。”谢谨庭不悦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这才肯闭上嘴。

如今京城秉笔夫人的流言四起,可谓是沸沸扬扬妇孺皆知。

上回出了那档子事之时,他还曾派人将此事澄清,如今都已这么长时间,竟然只字未提,实在是不得不令人多想。

李继妄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罢了,也就这样,此事对上谁,他都或许可去拼一拼,但倘若对上干爹,此时便再无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