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回忆着细枝末节。
末了,却也并为令楚祈感到失望,“奴婢……还有些印象,可以亲自带路。”
如此,便是将她交给赵岁桉便好。
楚祈再次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神医身上,“你的所作所为,本王本应当将你车裂都不为过,但……念你确有醒悟,便是有一事需你弥补。”
好似对这个展开也并不意外。
他双腿瘫痪,自是只能弯了腰,恭恭敬敬地回复:“任凭王爷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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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便也不知晓是否因王太医的问诊缘故,岁岁竟是破天荒地梦魇了。
在梦境中,四周总是模糊不清,看不真切的。
她本以为是自己醒得早了,结果却在唤了亦巧好几声后都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意识到了事情似并不寻常后,她一个侧身,掌心便是触及到了干枯的杂草,当即浑身便是一僵。
哪怕她清晰地知晓自己应当早已从地牢中逃脱了。
哪怕她意识到这一切恐怕都是自己的梦境。
但她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就好似近在咫尺的大仇得报才是她的一场荒诞不经的幻梦。
潮湿的气息,湿漉漉的衣袂,难闻的青苔,始终将她纠缠。
一直到浑身莫名地多了份暖意,这才将周身的冰冷都给尽数驱散了去。
岁岁朦胧着张开双眸,这才意识到早已天光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