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不想吃。”沈铮抬眼望着秦纾,轻轻蹙着眉,说不出的委屈。
秦纾听到这个回答,几乎被气笑了。她事情多,哪里能时时守在他旁边,这般如何将养。
“你倒是舍得作践自己。”
她淡淡开口,神情有几分冷凝。
这些年她生意越做越大,由几个官吏都能拿捏在手中的小小丝绸商人,到敢在王朝兴亡上下注。面上瞧着还和从前一样,其实耐性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大。
听了这话,沈铮面容霎时苍白了下去。像是庭院里的新雪,有一种令人心惊的惨白。
秦纾话出口便后悔了。见了沈铮这副模样,更是心里发涩。她抬手过去,想要顺一顺沈铮的长发哄他。
新朝几月,沈铮在宫里吃了太多苦,早成惊弓之鸟。见秦纾抬起手,只以为是要打他,瞳孔缩紧,却也不敢躲开,只呆在那里。
秦纾的手顿住了,收回来,指尖掐进掌心。
沈铮见无事发生,慢慢蜷缩起来,将身体缩回被子里去,像是一只缩回了触角的蜗牛。他将自己整个兜头罩住,让人看不见神情。
“皎皎”,秦纾隔着被子抚上沈铮的肩脊,放缓了声音,轻轻唤他。
“我……”,她顿了顿,却也不知如何说。
若是沈铮神智清醒,她自能坦诚开口。
这几年两人没怎么见面,她时常往海上跑,动辄就是半年。也往西域探商路,谋反、起义、战乱,书信不通难往来,其实她性子早变了……
她又开口:“对不起,我不该说那话……”
沈铮依旧埋在被子间,一动不动。秦纾以为他不肯原谅自己,也不知再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却听到一声小小的泣音。